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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象新闻·东方今报记者 梁新慧
“宋徽宗诸事皆能,独不能为君耳!”从天才艺术家,到囚徒天子,宋徽宗的一生是咎由自取,还是造化弄人?从繁华汴梁,到凄苦五国城,褪去黄袍后,他又如何走完这一生?7月11日,大象新闻记者获悉,河南著名宋史研究专家任崇岳的重磅作品《宋徽宗》由岳麓书社推出,作品透过宋徽宗充满荒诞的错位人生,让大家读懂北宋繁华盛世轰然倒塌的历史真相。
【一】没有哪位帝王像宋徽宗这样饱受争议
在中国历史上,没有哪位帝王像宋徽宗赵佶这样饱受争议:他一时被尊为百艺之神,一时又被视作亡国昏君,一时又被感叹差点就成了像唐太宗一样的千古帝王。
宋徽宗潇洒飘逸的瘦金书,栩栩如生的花鸟画,哀怨低回的诗词,至今仍绽放着绚烂夺目的光采。在他的影响下,张择端绘成了《清明上河图》,十八岁的王希孟创作了《千里江山图》;在他的引领下,宋朝走到了中国艺术史上的巅峰。
可是,做得好艺术家,却未能做得个好皇帝。
蔡京、童贯等“北宋六贼”在他身边相继登场,宋江、方腊等地方豪强揭竿而起,盛极一时的北宋王朝,最终被金人所灭。在成为亡国之俘后,他度过了八年的铁窗生涯,受尽了凌辱和折磨,54岁时在北方边陲小镇——五国城,结束了一生。
任崇岳的重磅作品《宋徽宗》以宋徽宗的人生历程为主线,勾勒出北宋末年风雨如晦的历史场景,通过对宋徽宗、向太后、曾布、蔡京、李师师等人物形象的描述,揭示出北宋覆亡的潜在原因。书中附有《瑞鹤图》《芙蓉锦鸡图》《瘦金书千字文》等多幅精美宋画、书法作品,带读者感受历史场景,领略宋徽宗艺术风采;书末附《宋徽宗年表》,宋徽宗一生轨迹,览表可了然于胸,方便读者对照阅读。
该书作者任崇岳是河南临颍人,现为河南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。作为著名辽宋夏金元史研究专家,他著有《宋徽宗传》《韩愈传》 《李后主》《宋元宫廷秘史》《中国社会通史·宋元卷》《中国文化通史·辽西夏金元卷》等多部著作。
【二】仅仅用“昏庸”二字形容他,似乎不尽贴切
在任崇岳看来,宋徽宗是一个复杂的历史人物,仅仅用“昏庸”二字形容他,似乎不尽贴切。
北宋末年政治黑暗,经济凋敝,农民起义此起彼伏,金国铁骑频频南寇,终于导致社稷倾覆,江山易主,宋徽宗自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但是,如果把罪过全部算在他一人身上,那也不尽公允。
众所周知,北宋自真宗以降,阶级矛盾、民族矛盾激化,财政危机加深,宋朝的统治已经处在风雨飘摇之中,岌岌可危。有识之士为挽救危机,提出了各种各样的主张,从真宗时王禹偁的应诏上书,建言五事,仁宗时范仲淹的庆历新政,直到神宗时的王安石变法,都殚精竭虑想使宋王朝摆脱危机,重振雄风。可惜的是,由于种种原因,这种努力并未成功。
1093年,19岁的哲宗亲政后,曾一度表示要继承神宗的未竟之业,只是造化弄人,25岁时他便撒手人寰。此时,19岁的端王赵佶入继大统,是为宋徽宗。
平心而论,徽宗在即位之初,曾经有过一段励精图治的辉煌时期,清人王夫之曾说:“徽宗之初政,粲然可观。”试看他屡下求直言诏、窜逐奸佞、昭雪冤狱、察纳忠言,所有这些,都受到了朝野的一致赞誉。
可惜的是,这段清明政治只是昙花一现,在历史上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。时隔不久,徽宗便沉沦了。他把一个好端端的国家弄得满目疮痍,哀鸿遍地,十室九空,民怨沸腾。在毁掉北宋社稷的同时,他也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——沦为金人的阶下囚。
“此时,北宋王朝积贫积弱已久,就像一个久染沉疴、辗转床褥的病人,要徽宗妙手回春,挽狂澜于既倒,当然是不切实际的空想。当然,徽宗昏聩荒淫,挥霍无度,任佞逐贤,大兴土木,沉溺道教,加剧了北宋的覆亡,也是明白无误的事实。”任崇岳说。
【三】言之无文行之不远,以文学之笔触写历史之秘辛
在中国历史上,宋徽宗和南唐后主李煜一样,都是多才多艺的帝王。但任崇岳认为,这是二者的相同之处,但又有不同之处。
宋徽宗潇洒飘逸、刚柔相济的瘦金书,栩栩如生、呼之欲出的花鸟人物画,饱蘸泪水、哀怨低回的诗词,时隔八百余年,如今仍然放射着璀璨夺目的光彩。
任崇岳说,宋徽宗嫖娼狎妓,但没有像前蜀王衍写出“者边走,那边走,只是寻花柳。那边走,者边走,莫厌金杯酒”(《醉妆词》)那样格调低下的词;也没有像李后主写出“奴为出来难,教君恣意怜”(《菩萨蛮》)那样露骨的词。他那凄怆欲绝的《燕山亭》词,足以和李后主的《破阵子》词相媲美。
“实事求是地说,宋徽宗与李后主在才能、气质乃至结局上,都有惊人的相似之处。但李后主除了诗词、书法外,对于治理国家一窍不通,让他当一国之主,实在是一场历史的误会,因此,南唐的覆亡在人们的预料之中,而赵佶的情况则不同。”任崇岳说,以宋徽宗的才能,治理国家本可游刃有余,到头来却演绎了一出系颈牵羊、衔璧出降的悲剧,这个结局耐人寻味。
言之无文,行之不远。
二十四史中的《史记》之所以享誉古今,被鲁迅先生称为“史家之绝唱,无韵之离骚”,就是因为它文藻灿烂,妙笔生花。目前的史学著作大多引证烦琐,晦涩难懂,因此令读者望而却步,而任崇岳在《宋徽宗》一书中,将传记特写和历史评论相结合,历史性与文学性高度融通,在全面掌握和充分吃透史料的基础上,披沙拣金,反复斟酌,以文学之笔触写历史之秘辛,以真实史料为基,行文没有烦琐引证,用现代之笔,娓娓讲述北宋末年的人与事,语言简洁流畅,富有文采,故事紧凑,人物形象鲜明,读之品之令人难忘。
来源: 时之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