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象新闻.东方今报记者 朱久阳 通讯员 马晓艳/文图视频 记者 夏雨/剪辑

日前，在河南省肿瘤医院有一对祖孙异常引人注意，年迈的爷爷独自带着七岁的孙子住院治疗。住院期间，每到饭点，老人吃的最多的是就着咸菜吃馒头。有病友说，偶尔老人泡碗泡面也是端给孙子吃。七十多岁的杨爷爷，家里老伴儿身体不好，儿子早逝，儿媳失联，孙子杨杨又患重病，一整家都靠他苦苦撑着。

“家里钱一直不够，咱是真拿不出来钱。”提起患病的孙子杨杨，杨爷爷最常念叨的就是这一句。每次他带着杨杨来医院治疗，都想尽办法省下每一分钱，想留着给孩子看病。“在医院买饭素菜一份六块，肉菜十二，咱真买不起。一包咸菜四五块，能吃四五天。在医院，就这样凑合着吃吧。”杨爷爷说，“一次买个四五包，咸菜也不敢浪费，吃完就没有了。”

今年70多岁的杨爷爷来自河南焦作，老人一生命运多舛。2016年儿子（杨杨爸爸）突患重病，在孙子一岁的时候因肝癌晚期救治无效离世。当年，杨杨爸爸治病花光了家里的钱还欠下一大笔债。这些年，老人想尽办法刚把家里的债还完，可谁知孙子又突然患上了恶性肿瘤。杨杨突然重病，让这个本就困难的家摇摇欲坠。

2021年5月初，杨杨放假在家说肚子疼。爷爷带着杨杨从村里的卫生所到市医院，辗转多处，杨杨的病情却一直不见好。最后在医生的建议下，他又带着杨杨去到河南省肿瘤医院。经过各项检查之后，杨杨最终被确诊为横纹肌肉瘤（IV期高危）。医生通知杨杨的妈妈和爷爷，说孩子情况十分不好，需要化疗和放疗，后续很可能还要做肿瘤切除手术。医生让家属有个心理准备。听了医生的话，妈妈崩溃大哭。

刚开始带杨杨看病，爷爷卖掉了家里的小麦又从邻居那儿再借了些钱，带着一万多块钱才让孩子住了院。妈妈在陪着杨杨在医院进行了一个疗程的治疗之后，因为经济压力和精神压力太大，以外出打工为由离开了家。可不久后，她打电话给爷爷说，自己也没有钱，实在没办法，她也管不了杨杨。再之后，无论杨爷爷怎么打电话，杨杨妈妈都音讯全无，一直处于失联状态。这个家就只剩下年迈的爷爷奶奶苦苦支撑。

杨爷爷年纪大了，每次带杨杨去医院，早早出门在路边等班车，坐两三个小时到郑州后，再想办法赶着去医院。到医院后，跑前跑后给孩子办各种手续也都全靠他自己。“跑一趟跑一趟，自己弄不来，有两回还是病友家属帮忙给招呼着办了办。”爷爷说，“我这年纪大了，在医院照顾他真受不了，可是受不了也没有办法。”

在医院，孙子想吃啥爷爷都想尽办法去买，但自己却什么都不舍得吃。病友们经常见到杨爷爷要么吃孙子剩下的，要么喝稀汤吃干馍，几乎从来不舍得吃菜。孩子躺在病床上，他要么挤在病床边要么就睡在地上。杨杨有时候治疗打点滴，白天输液输不完要输到半夜，甚至有时候要一晚上。“还得给他看着液体，有时候是真的受不了，真的是没法弄了。”爷爷说，“我70多了，我是真的在医院受不住了，可是我要是再不管，这孩儿就没人管了。”

家里奶奶患有多种慢性病，腿疼得走不了路。每次爷爷带孙子来郑州看病，就把奶奶自己留在家。爷爷说，奶奶一个人在家他也不放心，可实在是没办法。奶奶也想要一起跟着来郑州照顾孙子。可对杨爷爷来说，医院生活本来就难，奶奶要是也来了，他得照顾两个人，就更是照顾不来了。

如今，杨杨仍在医院接受放化疗等相关治疗，后续费用缺口预计在三四十万元。老人身体也不好，可为了孙子一直在苦苦支撑。但后续孩子的治疗费用，着实让他犯了难。“我和孩子奶奶一年比一年老，身体也越来越差，现在最怕自己老了，再没有人照顾这个孩子了。”（全文出现姓名均为化名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