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象新闻·东方今报记者 朱久阳 通讯员 马晓艳/文图视频 见习记者 陈姝/剪辑

“白天要在医院照顾孩子，下午4点多出去跑外卖，一般都跑到凌晨两三点，也经常跑通宵到早上七八点。最开始晚上困得时候，就抽烟、吃槟榔。后来烟和槟榔已经不解乏了，就吃辣椒，辣椒上头，瞬间就清醒。”90后年轻爸爸说道。 

今年26岁的阿国来自河南省焦作市，家里三个孩子。原本一家人在浙江的工厂打工，生活虽然不富足但为家人奋斗的日子让阿国觉得踏实有盼头。可谁知，二女儿然然突患重病，这让一家人都慌了神。二女儿生病的时候，家里大女儿三岁，小儿子才5个月大。夫妻俩把大女儿和小儿子留给了家里奶奶，便开始带着二女儿在医院奔波治疗。

从浙江到老家，再从老家一路奔到郑州，刚到肿瘤医院，孩子情况就十分危急。“在门诊医生就说孩子病情太严重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，”阿国说，“当时然然做什么检查都由医护人员陪着做的，”挂了内科的号后来没办法又转去了儿科。经过一系列检查，然然最后被确诊急性单核细胞性白血病（M5型）并髓系肉瘤，高危，这让一家人都懵了。

然然第一次住院就住了两个多月，刚开始化疗，头发就掉光了。阿国看在眼里，疼在心里。“我们只知道孩子眼睛里可能有肿瘤，却没曾想孩子还被确诊了白血病。当时孩子的脸是肿的，眼睛里有肉瘤，疑似肿瘤。医生说，即便是切除了，很有可能还会复发。”阿国说，“后面需要立即动手术，当医生把病危通知书拿到我手边的时候，我犹豫了很久不敢签，可医生说，孩子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，没有办法了。” 

有一次他带女儿做检查抽血时，孩子突然冒出来一句：“爸爸，救救我。”才一岁八个月的宝贝，用稚嫩的语气说出这句话，他当时就掉下了眼泪。“我根本想都想不到，这么小的孩子，她还什么都不懂，她就会那样说，她向我求救，可我却怕救不了她。”阿国哽咽地说，“孩子每次做骨穿都疼得直哭，哭得撕心裂肺，可我们不仅什么都做不了，还得按着孩子防止她乱动。”

在孩子遭受病痛折磨的同时，他们又几度陷入治疗费用的困境之中。“医院催着缴费的时候，我心里是真难。”阿国说，“孩子刚住院时，一天要一万多，我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，可第一个疗程没走完，医院的账上就没有钱了。”那个时候的他，四处筹钱，借一千往医院账户上充一千，借两千往医院账户上充两千，就这样东拼西凑地坚持让孩子走完了第一个疗程的治疗。

因为然然突然患病妈妈要带她四处看病，当时才5个月大的弟弟就被迫断了母乳，开始一直由奶奶带着。“孩子一下子什么都不吃，饿了两天多，给他喂点米糊糊吃。”奶奶说，“现在饿了就喂他白水煮面条，他大概也知道家里姐姐生病了，家里也没什么钱，喂他什么他就吃什么，不哭不闹，好带的很。”奶奶要带几个月大的小孙子还要带三岁多的大孙女，还担心着在医院治疗的二孙女。平时，要给孩子们做饭的时候，她就只能把小孙子放进纸箱防止他乱爬。 

也有亲戚朋友劝他们，家里三个孩子，大的才三岁多，小的还不满周岁，不能因为一个孩子毁了他们一个家。阿国知道亲戚朋友是在替他考虑，可亲戚朋友的话，依旧让他心碎。“二宝没生病前长得特别好看，她特别粘我，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，我从来没想过放弃也放弃不了。”阿国说，“只要有希望，我们就不能放弃，只要孩子还活着，慢慢治总能好的。”这是然然爸爸放在心头的一句话，靠这句，他拼命守着自己的女儿。

平时，阿国陪护孩子的空档去兼职跑外卖。“这个城市太大了，有时候送外卖要跑到十公里开外，白天送路不熟经常会超时。晚上路上车少，订单时间也长，可以给足够的时间去跑。”对他来说，一天跑12个小时以上，他能赚两百多块钱，通宵干活的时候，他的兜里装着辣椒，疲惫之下放在口中嚼两下可以迅速让自己清醒。

后续，然然将面临移植以及进行术后的抗排异治疗。患病至今，然然正在进行化疗，花费27万元左右。在刚刚结束第四个疗程的时候，然然做胸部CT，被发现肺部感染，当天的医药费就花了6000多元。随后，在医院中然然每天的治疗费用都在三千到六千元。而在又一次交完住院费之后，阿国口袋里只剩了两千块不到，这是一家人仅剩的生活费。而然然后续治疗的费用，还需要好几十万。